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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fo花式自救寻求流量变现,戴威“失踪”,数十亿债务悬而未决

  • 来源:互联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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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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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车巨额债务缠身,城市街头的共享单车颜色却依旧热闹。消失在公众视野的戴威只能将胜利的梦想交由他人完成。

撰文 / 吴晓宇

编辑 / 张硕

“失踪”的戴威

新年到来的10天内,ofo运营主体再度新增9条被执行人信息而披上“老赖”称号,累计执行标的高达1009万元。

人们似乎已经习惯ofo以这种方式闯入视野。过去的一年,ofo运营主体东峡大通曾260余次列被为被执行人,44次被列为失信被执行人。戴威“90后明星创业者”的光环黯然失色,成为“无法退还押金”“背负限制消费令”的代名词。

1月10日,天眼查数据显示,北京拜克洛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发生工商变更,ofo创始人戴威退出法定代表人、执行董事和经理,由朱爱莲接任。

一如往常,戴威选择了沉默和回避的方式应对负面舆论。整个2019年,他的身影鲜少出现在公开活动中。关于戴威的近况,最新的爆料停留在去年6月,有网友碰见戴威在与ofo总部互联网金融中心一街之隔的中国电子大厦喝咖啡。

ofo的新办公地点也悄然更换,从官方渠道得知已成难事。有消息称,ofo正在效仿币圈交易所的模式,开始分布式办公。ofo目前在北京有几处办公场地,除望京酒仙桥之外,还有一处位于西三旗一座破旧的三层建筑内。

AI财经社实地探访得知,ofo其中一处办公地位于酒仙桥某写字楼中,“就在14层,但他们还没有全部搬来”,一名淘通科技员工透露。据物业介绍,该办公场地一个月租金为40余万元。

图/吴晓宇

这是ofo第五次搬家,其搬家史也见证了它一路的沉浮轨迹。

2014年,戴威带着团队在龙湖唐宁ONE小区办公,那是ofo梦想开始的地方。ofo有五个联合创始人,并称“北大五虎”。除北大09级光华管理学院的戴威外,还有北大国际关系学院的杨品杰、考古文博学院硕士张巳丁、教育学院硕士于信、和马克思主义学院硕士薛鼎。而当员工增加至10余人时,ofo迎来第一次搬家,进入北大附近的双层复式公寓。

2016年10月,ofo在完成滴滴投资的数千万美元C1轮融资后,再次获得1.3亿美元的C2轮融资,投资方中,曾参与滴滴出行融资的美国对冲基金Coatue、顺为资本、金沙江创投等知名投资机构名字赫然在列。当月,ofo搬到互联网金融中心,短暂过渡两个月后,又搬进了理想国际大厦。

理想国际大厦见证了ofo在2017年的光辉岁月。两轮融资下来,ofo吸走11.5亿美元。戴威租了整整4层用来办公,即便如此也未能满足扩张的速度。员工福利按照最奢华的标准:办公桌椅2000元一套,食堂参照了谷歌的标准。

与如今的隐身不同,整个2017年,作为共享单车模式的原创者,“宠儿”戴威活跃在公众视线中。

当年3月,戴威曾与董明珠一起现身凤凰卫视《一虎一席谈》栏目,探讨实体经济的发展未来。随后4月的新经济100人CEO峰会上,戴威受到高度追捧,众多与会人员围着他交换名片却被他拒绝,最后不得不在保安的簇拥下走出会场。10月12日,戴威以35亿元身家登上《胡润百富榜2017》,成为第一个白手起家上榜的90后。

“日收入接近1000万元”,“所收的押金一分没动”。在博鳌亚洲论坛2017年年会上,戴威曾说道。

风光背后,暗藏风险。2017年年底,滴滴撤走管理ofo财务、市场等部门的核心团队人员。与此同时,ofo内部腐败、财务混乱等问题被曝光,节流运动被迫开始。

ofo在理想国际的办公楼层也开始缩减,直到2018年下半年,ofo搬回办公面积更小的互联网金融中心。有消息称,2019年9月,ofo搬离了中关村。自此之后,ofo的办公地点变成一个谜团。

精简员工也再次被提上议程。近期有报道称,2019年年底ofo小黄车精简了超过一半的人员,从200多人减到100多人。对比2018年年初的年会,3400人齐聚一堂,ofo还专门请来员工们喜欢的民谣歌手赵雷。

曾陪着戴威“梦想仗剑走天涯”的身边人也在2019年散场,从共享单车领域跳入其他共享经济、新消费赛道,寻找各自的归宿。

2019年1月初,在ofo先后负责校园拓展、供应链和城市运营的薛鼎,退出ofo总经理办公室的钉钉群。同月,ofo的关联企业北京拜克洛克技术服务有限公司发生股东变动,薛鼎、张巳丁退出。当时ofo方面称,此动作系子公司的正常调整。

薛鼎出走之后,在2019年5月30日成立一家新公司,名为北京空间共享科技有限公司,从共享单车转向共享住宿领域。

2019年2月,据香港《南华早报》报道,Uber前CEO特拉维斯·卡兰尼克(Travis Kalanick)和ofo前COO张严琪合作将云厨房引入中国市场。5月,前ofo公关总监史少晨在朋友圈宣布已加入H连锁酒店,负责公共事务工作。ofo品牌负责人李泽堃则进入电子烟赛道,成为“雪加”品牌联合创始人。

2019年9月传来张巳丁的消息,有知情人士介绍,张巳丁已经独立创业,新项目名为“BLANK”,主营快消产品,首批产品包括沐浴露等洗化用品。张巳丁在ofo先后负责校园拓展、人事财务和安全风控。

“我也没有戴威的新消息”,一名同样选择创业的ofo前员工告诉AI财经社,“现在对小黄车关注比较少了,老同事们也没有一个在了,对共享单车这件事也没那么好奇了。我宛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去了解这家公司的最新情况。”

“不过,在这艘大船上待过的人是很幸运的,可以做其他公司不能尝试的事情,让业务上有快速积累。后来去其他的公司,还会怀念原来团队的活力和创造力。”

悬而未决的押金和债务

2019年以来,大部分城市街头已难以寻觅到属于ofo的一抹黄。相较于逐渐淡出视野的黄色单车,ofo的官方App仍在坚守,好似倔强的ofo为互联网留下的纪念品。

最新数据显示,ofo共享单车已被下载4亿次。在华为应用商店中被评为1.2分,而在苹果应用商店被评为2.5分。

“给五星是为了让没有缴纳押金的人看到。”“两年过去了前面还有100多万人,我这辈子还能拿回押金吗,是不是需要孙子继承这笔钱?”用户们纷纷在App上评论。

2018年12月,ofo爆发退押危机。在互联网金融中心门口,ofo用户排起百米长龙。戴威也首次收到限制消费令。

2018年12月18日,在中关村互联网中心的ofo总部,前来排队退押金的用户不断增加

在退还押金人数超过1000万之后,戴威承认“错了”,他在公开信中写道:“由于从去年底到今年年初没能够对外部环境的变化做出正确的判断,公司今年一整年都背负着巨大的现金流压力。”但戴威仍未放弃,“不逃避,勇敢活下去,为我们欠着的每一分钱负责。”他表示,要退还用户押金、支付供应商、维持公司的运营,“1块钱要掰成3块钱花”。

2019年中旬,有媒体援引ofo员工介绍,ofo排队等待退押金的人数已超过1600万,需退还的押金总额为15.84亿元至31.84亿元,日均退押金人数3500人。据腾讯新闻统计称,以目前ofo退押金的速度计算,全部退完押金需要82年。

在微博上,每日打卡退款进度的博主“ofo小黄车今天退押金了吗”更新他的最新情况。该名博主前面还有729万个用户,今年1月9日,他发布上周总结称:“ofo小黄车上周日均退押金470人,按照这个速度,我拿到押金大约需要42年。”

押金用户外,供应商也不能幸免,顺丰、上海凤凰、天津飞鸽等巨头纷纷来讨债。

事实上,相较于员工和用户,供应商最早感受到ofo的败落。自2017年末,ofo接连拉长账期,先是从1个月到3个月,后是半年,ofo实在拨不出钱。据《财经》报道,供应商们的心态是矛盾的,一方面他们尊重创始人的青春与热血,希望ofo能站起来;另一方面,面对他们因债务陷入的惨淡,ofo态度不真诚。“你第一次创业,和我们要倾家荡产没关系,和全世界都没关系。”一位供应商说。

2019年1月,由于ofo拖欠运输费,顺丰向广东省深圳市宝安区法院起诉ofo,申请冻结ofo小黄车在招商银行账户的存款1375万元。顺丰称:“我司对于ofo的催收行为属于公司正常的业务款项收款流程,我司在多次催款无效后,才依法提起诉讼。”

同月,上海凤凰与ofo的诉讼案有了新的进展。据北京市第一中级人民法院裁定书显示,东峡大通未履行向上海凤凰自行车给付货款6825.11万元的债务,上海自行车申请强制执行。

天津飞鸽、天津科林、天津富士达3家自行车公司也同为ofo债务危机的“遭罪者”。2019年2月至6月,其向法院申诉,责令东峡大通付货款及违约金分别为8050万元、145万元、2.5亿元。

值得一提的是,2019年6月,法院在立案执行过程中发现,被执行人ofo的运营实体“东峡大通”名下已无可执行财产。执行裁定书中写道,东峡大通“无房产及土地使用权、无对外投资、无车辆,虽开设了银行账户但已被其他法院冻结或账户无余额”。

花式自救

“退押金排到1000多万位,现在更牛了,得在它的App买东西才能返现,还有没有人管了。”被坑的ofo用户在2020年1月7日评论。

2019年末,ofo小黄车曾在App首页上线“ofo返钱”活动,号称“无需排队,直接退还押金”。

这一活动充满套路,使用“返钱”功能的用户意味着自动放弃排队退押金,ofo会将用户押金转至“ofo返钱”账户,且无法购买任何商品,用户只能通过购物返利,押金会以返现的形式退还用户,即每当返利达到20元时,用户即可提现20元。ofo还在活动规则中特别标注:同一产品用户限购5件,超出5件将整单无返利。

想要讨回押金变得更难。ofo返钱首页显示,阿迪达斯冬季户外长款羽绒服价格为519元,仅返现2.61元;飞哥剃须刀价格为99元,约返现5.54元。据AI财经社随机选取商品发现,若想拿回199元押金,需要首先消费4800元。

回看整个2019年,“跪着也要活下去”的戴威一直在挣扎着艰难自救。

2019年春天,北京金融街丽思卡尔顿酒店,在寻求多方融资未果后,背负着逾16亿元押金债务的戴威在这里等候程维,希望得到滴滴的资金救助,解开眼前困局。据《GQ报道》介绍,在酒店大堂里,当戴威提出请希望滴滴收购ofo的请求时,轮到程维说“不”了。这位久经战场的企业家巧妙地回避了这个问题,说自己“也没有太好的办法”。接下来的时间里,程维与戴威“展望了一下未来”,谈话便结束了。

今日不同往昔,早在2017年前后,滴滴曾至少3次提出收购ofo,但都被戴威用“一票否决权”而拒绝。2018年7月,面对滴滴收购ofo的传闻,滴滴发布声明称:滴滴不会收购ofo,将坚决支持ofo的独立运营。不无讽刺,“独立运营”正是戴威说过的原话。

而与往日“在商不言商”不同,理想主义者戴威迫不得已成为金钱的信徒。

2019年3月,ofo上线折扣商城,引导用户将99元押金升级为150金币、199元押金兑换300金币用于购物,试图“以物偿债”。然而商城中的商品多不能用金币兑换,“现金+金币”的支付模式决定了用户想要买东西还需另外付费。对此,用户并不买账,有用户表示,“我不想买东西,只想要回押金”。

除电商模式,ofo也没放弃流量变现,它在官方服务号上承接推广订单。它曾发布《一个长期喝蜂蜜的人,竟然成了这样?》的文章,卖三无蜂蜜,而不到2小时,推文阅读量突破10万;还多次帮英语辅导机构晒出英语资料,吸引相关用户,推文阅读量最终破10万。从2019年12月24日至2020年1月12日,“ofo小黄车”公众号发出五篇“紧急求助”的帮扶助农推广文章,不到半小时阅读量就超过5万。

根据新浪科技获得的方案显示,ofo小黄车公众号宣称拥有粉丝2500万,可以投放软文,最低报价48万一条,称“可带来百万阅读量,借助ofo的新闻话题迅速抢占媒体头条”。

在此前,有传言称,为实现绝地反击,戴威曾转向押注区块链。2018年4月,ofo曾与GSELab合作上线骑车挖矿功能:只要骑小黄车,就能获得GSE币。未来用户还可以用这些代币交换通行证,而且在加密货币市场兑换其他货币。彼时,该项目被称为“共享经济第一公链”,有投资人称,火币集团创始人李林、OK集团创始人徐明星都参与了投资。

据《一本区块链》报道,通过GSE,ofo在2018年融资数额过亿元。然而,明星项目并未给投资人带来好运,在2019年,币价较最高点跌去99.8%之后,GSE的市值已不足100万美元,GSE的融资去了哪里也成为未解之谜。不过上述说法遭到ofo的否认。2019年12月17日,ofo发布声明称从未参与虚拟货币的发行,ofo与GSE Lab之间仅为合作关系,“随着2018年ofo海外业务缩减,与GSE Lab的合作也旋即终止”。

单车之局未终结

在全国多个城市拥有的投放指标曾被视为ofo的最后堡垒。自2017年9月开始,北京、广州等城市暂停共享单车投放。因为投放较早,ofo与摩拜单车在部分地区二分天下。

遗憾的是,多个城市重启了共享单车招标,企业的服务质量和能力是重要的考核项。而ofo在资金上的捉襟见肘也直接导致单车运维几乎处于停滞,单车淤积、乱停乱放、故障车越来越多。

2019年3月29日,厦门公示了上半年共享单车企业投放份额考核结果,ofo并未出现在名单中。厦门也成为国内首个拒绝ofo的城市,而这才是个开始。

2019年4月,因为服务质量考核垫底,郑州要求ofo当月底将5000辆单车清出市场。2019年6月,广州重启共享单车招标,ofo因被列入失信被执行人名单而落选,这也意味着ofo需要在半年内自行回收车辆,彻底退出广州市场。2019年7月,ofo退出武汉市场进入倒计时,ofo被禁止在武汉新增或更新共享单车,对于废弃车和坏车,ofo清理不到位的,由各区城管部门依法依规处理。2019年8月,因管理能力不到位ofo遭银川市政管理局劝退。

各地对小黄车接踵而至的清理并不意外。以武汉为例,2019年4月,武汉市交通运输局等部门曾联合发布的《武汉市共享单车经营企业第二轮考核评估报告》结果显示,摩拜单车、哈啰单车综合得分分别为88.34分、83.73分,排名第一、第二位,而ofo以23.21分的综合得分垫底。

据了解,运维是共享单车最主要的支出之一。此前《财经》杂志报道,2018年5月,ofo单月成本高达2.5亿元,其中运维成本高达1.3亿元。资金重压下,ofo不得不缩减运维的支出,由此带来的负面影响却让ofo的处境雪上加霜。

ofo却未曾放弃求生。2019年4月,ofo在北京延庆区试点有桩模式。ofo“有桩模式”中的“车桩”并非实体桩,而是对单车进行改造,在车头增加“P”型提示牌,并将该单车固定所得。车桩蓝牙识别范围即为停车区域。

之后,ofo在深圳和北京等区域全面铺开有桩模式。单车要在桩下才能正常停车,如果第一次违规不需要收费,多次之后则需缴纳最高20元的管理费。有知情人士称:“广州上线后的近两周内,有桩运营的活跃车在桩率从不到50%提升到了近25%,罚款率相比之前的20%则降了一半。”

即使享有先发优势,ofo的阵地仍在被其他共享单车品牌蚕食。后来居上的哈啰、滴滴旗下的青桔、更名美团单车的摩拜成为霸占共享单车市场的“新三国”,ofo缺席的共享单车市场依然热闹。

背靠阿里巴巴的哈啰成为领先者,哈啰出行联合创始人兼执行总裁李开逐在近期举办的哈啰出行第二届产业大会上表示,截至2019年末,哈啰注册用户总数已近3亿,累计为用户提供超过123亿次出行服务。

另一边,单车业务正在从美团财报的重灾区中脱身。在美团2019年三季度财报电话会议上,美团CEO王兴提到,共享单车是明年核心的投资领域。

入局较晚的滴滴在行业监管规则成型之时入局单车市场,采用无门槛免押金的方式,从源头上杜绝了押金隐患。去年9月,据滴滴员工向腾讯《深网》透露,目前滴滴在全国的单日骑行量已经突破750万单,每天能为滴滴带来几万新用户,北京有150万单,每单除去成本和折旧还能实现0.5元的收入。但如何利用后发优势超过龙头,仍值得期待。

ofo曾经的办公室里挂着的丘吉尔画像,背景板上写着他的名言:“我没有别的,只有热血、辛劳、眼泪和汗水献给大家。你们问我们的目的是什么?我可以用一个词来答复:胜利!”

有“英雄情怀”的戴威硬撑了两年,仍在“垂死”挣扎。现如今,小黄车巨额债务缠身,城市街头的共享单车颜色却依旧热闹。消失在公众视野的戴威只能将胜利的梦想交由他人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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